尹洛奇仔细听了红豆编辑转述的好孩子老师的话。
他没有第一时间对好孩子老师的方案进行评价。
他第一时间在想的事情是——这两台手机送的真值！
尹洛奇是一个赌性很大的人。
不过，他虽然赌性很大，但他却不上牌桌。
他从一个要去各个仓库跑动批书的进书客，到现在自己策划出版图书的书商，一共只用了三年的时间。
而他最近的一场豪赌，就是在好孩子老师的《与空姐同居的日子》，以及槐树下这个平台上。
目前看来结果很成功。
不过，那些亦正亦邪的同行们，看他拿网络书籍出版的成绩还不错，也动起了歪脑筋。
尹洛奇最近因为有好几本书要出版，事情有些太多了，因此每天看书的时间少了很多。
他只能挤出来一点点时间来看好孩子老师的新作《鬼吹灯》。
有时候哪怕想看后续想到抓心挠肝，他也得忍住去做其它的事情。
他本来想等好孩子老师这本书写得差不多了，他再去谈出版的事情。
到时候，哪怕多花一些钱，也是能够搞定版号和审核的。
但是……
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行动起来，同行们就给自己来了一个不小的“惊喜”。
尹洛奇脑海中构想过很多反制的手段。
其中最简单的一条路，就是放弃正规的出版流程，也放弃得到作者的授权，直接黑吃黑。
玩的就是成本控制和对销售渠道的把握。
可是……
如果这样做的话。
好不容易上岸的腿，就又退回海里了。
尹洛奇赌性虽大，但他不想这样。
可是除了这样做的话，又有什么办法可以和这些甘愿在海里狗刨的同行竞争呢？
至少他没想到。
但是，他现在从红豆编辑口中，知道了好孩子老师针对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案。
尹洛奇摸了摸下巴，下巴上短短的胡茬刺激着指肚的触觉细胞，好像有助于思考。
他对于李红星的方案，与他对“预售众筹”时的看法一样，“虽然过于理想化了，但还真有落地的可能……”
“预售众筹”这场战役目前的结果是打赢了。
那“‘盗版’模式的正版”这样战役要打么？
“打！”
尹洛奇顷刻之间做出了判断。
他说道，“我支持好孩子老师的想法，我赞同好孩子老师的的稿税分成方案。”
“如果说，好孩子老师的上一本书《与空姐同居的日子》，面向的受众是都市白领以及学校里的学生的话。”
“那《鬼吹灯》这本书，面向的受众面更广！”
“我想好孩子老师和红豆编辑，哪怕没看过《故事会》也都听过这本杂志吧。”
“这本杂志一期的销量就有数百万，上面刊载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，说实话我不觉得有好孩子老师的《鬼吹灯》精彩。”
“因此……”
“只要能过审，能拿到书号的话，好孩子老师这本书一定会大卖！”
红豆编辑半举着手机，努力让麦克风能够收到尹洛奇的声音，让手机那一头的好孩子老师听的清楚。
她没有忍住问道，“可是，尹老师，我也看了一些《鬼吹灯》的内容，这本书实在是不太好过审吧。”
“哪怕是能过审，审核的时间也会比正常的流程长。”
“因此，哪怕我们最终出版了，市面上也有可能已经遍地是盗版的《鬼吹灯》了。”
“说实话，如果《鬼吹灯》的读者，像您刚刚说的一样，是全年龄读者的话……”
“那他们很有可能不太在乎正版盗版……”
“只要能看就行了。”
尹洛奇在与红豆编辑说话，也是解释给手机另一头的好孩子老师。
他说道，“如果走正常的流程当然如此。”
“可是，我们也有快捷的流程可以走。”
“就像是好孩子老师刚刚说的偏远地区的出版社，会更容易谈妥一样。”
“我看……《鬼吹灯》故事开始的时候，主角所在的蒙东地区那边的出版社就不错。”
尹洛奇说道，“世上无难事，只怕肯攀登。”
“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决心，那么我们一定能做好。”
“至于……”
“读者们不在乎正版盗版这件事……”
尹洛奇笑道，“能够看《鬼吹灯》这个题材的读者们，对于这些似是而非的玄奇之物，都有一些敬畏吧……”
“所以……”
“我们既然已经有了用‘盗版’打败盗版的心思。”
“我觉得我们出版的书上，直接就可以印上一句。”
“‘看正版《鬼吹灯》诛邪不侵，万事顺遂’之类的话。”
“至于看盗版的读者，那就自求多福吧……”
红豆编辑和李红星的脑海里，共同的浮现出了一副画面。
这幅画面里，尹洛奇老师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稻草小人，另外一只手捏着一根针。
扎啊……扎啊……扎……
“这就是高端的商战吗？”
李红星和红豆编辑的脑海里，几乎同一时间冒出了同一个想法。
尹洛奇说到这里，他也完全说服了自己。
他对着手机的麦克风说道，“好孩子老师，您的《鬼吹灯》第一次印刷就按照十万册来算好了。”
“您如果是收邮政的汇款单方便，我这边就连同《与空姐同居的日子》加印的稿税一起汇给您，一共是两万块钱。”
“如果您这边觉得还是直接开一个账户打款更快捷，那您把账户号告诉我和红豆编辑都可以，我这边也会马上把两万块钱打给您。”
李红星说道，“好的，我希望我们这一次新的战役，也能取得成功！”
“一定会成功的！”尹洛奇和红豆编辑一同说道。
李红星最后与尹洛奇还有红豆编辑断了通话，倒不是有哪一方先挂断了，而是手机没电了。
李红星在给手机换电池的时候，他在想，“怎么感觉出版赚钱，好像比领打字的奖励爽快多了呢？”
【你作为网文老祖，你终于想起来了，在网络文学发展的初期，实体出版要远比网络连载赚钱…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