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煜只觉浑身胀得难受无比，暗暗咬牙，跟在姜若妍身后走进土洞。
岩洞水晶矿的柔光根本照不进太远，四周很快再度陷入一片漆黑。
没走几步，姜若妍再次取出双刃巨剑，气血催动下，深蓝色微光亮起，不过却没出现能量护盾，只是借助晶石来照明，
张煜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身影。
就见姜若妍停了下来，蓝芒环绕周身，照亮了周边一小片区域，
“就这里吧，先修炼。”
张煜望着前方幽深漆黑的通道，根本不知道通往何处，而且他现在不光浑身难受，脑袋也隐隐作痛起来。
他也搞不清楚这是巨虫死后的能量入体所致，还是之前使用紫色晶石碎片的原因，
黑暗中下意识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
但姜若妍却是仿若未闻，已然进入了修炼状态，
只见她双手紧握近 20厘米的剑柄，随后缓缓抬起巨剑，剑尖上翘，气血开始节节攀升。
身边的江明德也已盘坐在地，开始调动起气血。
随着姜若妍的气血能量推至巅峰，维持晶石的气血被其散去，土洞瞬间回归黑暗。
张煜舔了舔发烫的嘴唇，轻轻闭上双眼，浑身气血与一旁的二人截然相反，渐渐减弱，直至完全消失，
片刻，切换回恢复性态后，张煜深吸一口气，重新调动体内气血，一同进入了修炼状态。
同样 9级的气血波动传出，但张煜能够明显感到，前方的姜若妍要比自己强上一些。
待气血推至极限，张煜缓缓打出云手八式的拨字决，
但紧接着，一阵阵刺痛毫无预兆的出现，张煜大惊失色，停下动作。
此刻，他感觉浑身皮肤就像有无数只变异魔蜂在不停攻击，根根锋利尾针刺穿皮肤，直至骨髓。
开启能量视界查看，就见浑身上下布满了细密的孔洞，丝丝黏稠如浆的黑白能量正从孔洞缓缓流出体外，随后飘散。
张煜根本无从判断这种刺痛是不是正常现象，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获得击杀魔物后的能量。
此刻身旁的两股气血能量波动依旧平稳，尤其是姜若妍，呼吸虽然沉重，但丝毫不显紊乱，似乎并不像在承受痛苦。
眼下已经退出修炼状态，虽然刺痛消失，但那股发胀感却又会再次出现，
张煜通过能量视界看得清楚，胀痛感是在浑身孔洞闭合后产生的，
‘那么，问题就是来自巨虫身上的那股能量了。’
有了这样的推断，又回想刚才，进入自己体内的能量比姜若妍庞大许多，似乎瞬间想通了某些关键问题。
张煜忍着维持能量视界的精神压力，再次催动气血至当前巅峰，缓缓推掌。
随着再次进入修炼状态，他终于看到刺痛的根源，也验证了他的猜测：
体内淤积的混沌能量在高速运转的气血下，分离出丝丝翠绿，接着就被挤出体外，但是由于能量庞大，他皮肤的毛孔便被不断地撑大。
看清楚这些后，张煜关闭了能量视界，不禁暗暗叫苦，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继续修炼起来。
他也分不清身上黏黏腻腻的感觉是来自汗水还是血水，此刻，他只想尽快炼化体内能量，专注地打着云手八式仅有的两式，
虽然能够明显感觉出这一小会儿，气血能量增长速度就超过了之前三晚的总和。
但痛苦依旧真实、强烈地占据他全部心神。
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般，痛苦终于渐渐减弱。
此时，他猛然察觉到，不知不觉间，气血居然已经到达了目前体能“容纳”的极限，并且身体的异样感在痛苦减弱后，逐渐升腾而起。
张煜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在发生某种蜕变，
挥掌间，浑身骨头脆响连连，从脊柱蔓延制四肢，他能清晰感觉到每根骨骼连接处的冲击力，仿佛每根骨节都在重新锻造，酥麻感充斥其间。
皮肤下也传来膨胀的酸胀感，但并不是先前淤积能量时的胀痛，就好像是身体正在开辟一条独特通道，麻麻的。
这点张煜是清楚的，这是踏入 10级体能才会产生的身体变化——打通经脉，
得知这点，张煜收敛精神，忍着打通经脉带来的酸麻感，继续打着云手八式。
继骨骼和经脉之后，张煜迎来了皮肉的蜕变。
痒和麻，似乎瞬间成为了他此刻所有的感受，从头到脚，浑身的汗毛根根直立，他觉得有大片的蚂蚁正在身上行走，时不时还会咬上一口，像是过电一般，一痒接着一麻，连绵不绝，反复游走全身各处。
张煜在酸麻、酥麻和痒麻，三麻重叠之下，开始了另一种痛苦但又快乐的过程。
此时，在体能由 9级升至 10级的过程中，张煜的气血能量也正随着“容器”的扩大而愈发浑厚起来。
旁边，姜若妍早已退出了修炼状态，她单手拖过双刃巨剑，透过剑身的微光照耀，看着浑身污黑，仍在打拳的张煜，轻声问起一旁的江明德：
“我怎么觉得他气息变弱了，还不到 10级了呢？”
江明德两眼一翻，不吭声，他不过 5级体能，此时他看张煜哪里能分得了那么细致，只能感觉确实是 10级。
但姜若妍不同，她 9级已过大半，隐约触摸到了 10级门槛，又因为血气鼓舞，亲身体验了 10级的气血能量，所以满眼疑惑，
但也仅仅是疑惑，并未真切怀疑什么，见张煜仍没有停止的迹象，她停止催动气血，蓝芒渐熄，四周恢复黑暗。
又过了半小时，张煜终于将体内残留的能量炼化干净，体能稳稳的跨过了 10级门槛，不等查看身体状态，就感觉一阵空虚袭来，
退出修炼状态，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听到这边的动静，蓝芒骤然亮起。
张煜抬起头，视线刚好与姜若妍的膝盖持平，这才看到她裙角下的擦伤，想必是先前攻击巨虫力竭摔倒时造成的，犹豫片刻，指了指：
“你受伤了。”
“你觉得你比我好的到哪去？”姜若妍上下打量着张煜浑身沾满血污和破洞的衣物，“你要是个恢复特性的觉醒者就好了。”
“万一我真是呢？”张煜眼皮轻颤，心中默念着愈合伸出手，开口打趣，但随即手臂就被蹭过来的江明德挽住。
“万一真是，我立刻就把你绑回去交给研究所。”姜若妍说着话，来到跟前弯腰打量着张煜。
“同时拥有两种特性，很稀有吗？”张煜猛地抬起头扫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双眸，手臂僵了一下，随即偏头看向江明德，两人对望一瞬，就见老头眼中神色连闪。
“不是稀有的问题，是根本不可能同时拥有两种特性。”姜若妍说着，狠狠甩动胳膊，“如果真有，一定会被抓起来，切片研究！”
“这样啊，可如果真有，那对人类来说不是好事吗？还切片…”
姜若妍切笑一声：“你都是拥有特性的一阶觉醒者了，还问这种问题？你获得特性时难道没有察觉到自己会被其他源力排斥吗？”
“呵呵，还有治疗药剂吗？”张煜岔开话题，毕竟眼下他觉得自己状态很不好，周围也没有可以汲取的目标。
“哟，先前是谁看不上我的药剂的？”姜若妍嘴上取笑一番，但还是拿出一瓶初级治疗药剂递给张煜，
“喏，也不知道你到底修炼的什么功法，还能把自己弄成这样。”
见张煜接过药剂，她环抱双臂直起身道：
“赶紧喝了，一会还要找找出路呢，等出去有机会的话我帮你找个好点的功法练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