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娘娘可真是想得出来啊,那秦霸山本就容易吃醋。
若是秦霸山得知——是我李墨,送林卿怜回去的,岂不是更加恨极了我?
李墨笑了笑,摸了摸自己脑袋,又垂首朝自己身上一瞧。
自己现在身上穿得是幕黎王妃的素裙,连发型都是半挽在脑后,戴着竹簪,脸上更是有胭脂水粉。
可以说,全身上下,还是女子的装扮……这样倒是挺方便的。
李墨也懒得换回男子装扮,就忙忙下了楼去。
自后院,朝前院走的时候,本来明亮的圆月,却被乌云遮挡,竟下起了冰凉雨丝。
这有些倒霉!
万一送林卿怜回去的路上,下雨下大了,自己怕是要淋雨回来。
李墨迅速赶到自己住的碧春阁小院,开门的是慧静。
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,当瞧李墨一副男扮女装的样子,小丫头惊得杏眼圆睁。
李墨哈哈一笑,给慧静解释了一番自己男扮女装的原因。
然后随便聊了几句,才知道,她刚刚是在西屋睡的,而且宋青还没回来。
为了抓刺,之前幕黎王妃吩咐过,王府不准进出人。
想来宋青即便回来,也会被拦在王府外面。
“就是晚膳的时候,那个秦夫人似乎心情不好,要了些酒水——”
慧静揉着眼睛说道:“然后,我就给她送了些过去。”
酒水?
秦夫人还喝酒了?
见慧静一副瞌睡的样子,李墨有些怜惜,笑了笑道:“知道了。快去西屋接着睡吧,门我来关。”
“嗯!”慧静朝西屋走去。
李墨关上院门后,则是朝正堂走去,然后还顺势朝东屋看了眼。
东屋没亮灯火,显然霓裳公主,和里面的夏莲、春香两个丫鬟,早已休息。
而且,现在是刚过子时。
也就是前世的23点到凌晨1点之间。
这个时代,可没其他娱乐项目,所以这个时辰,基本都在歇息。
正堂走廊下,那些随林卿怜来王府的丫鬟,早已蹲在廊道中打着瞌睡。
她们迷迷糊糊间,见到一身素裙的李墨,她们还当是女子呢,便没多问。
来到灯火通明的正堂门前,李墨微微推了一下门,发现门没插,就走了进来。
可是屋中空空,便知林卿怜定在里间。
李墨走到里间门前,掀开珠帘。
只见手握酒杯的林卿怜,端坐在榻前,她脸上异常红润,宛如三月桃花,艳丽无限。
李墨还注意到,她乌黑发间,还戴着自己亲自给她插上的那朵红玫瑰,将整张嫣红的脸,映衬得极致迷人。
“你是?”她醉目迷离,眯着俏目问,竟没认出李墨来。
身上穿着素裙的李墨,有些戏谑地捏着嗓音,垂着发髻,故意以柔细的声音道:
“禀夫人。王妃娘娘让我来,送你回秦府呢。”
轰隆!
刚说完,外面雷声响彻!
哗啦雨声,尤为突兀。
显然,雨下大了……
“咯咯咯…”
林卿怜醉醺醺地摇头而笑,啪的一声,手中酒杯脱落,掉在地上摔的粉碎:
“天意啊。这还如何回得去?正如回不到当年一样。纵使我心中不平,又能如何?人胜不了天!”
什么又是当年,又是不平的?
李墨嘴角微扬,故意以尖细嗓音,带着几分不解轻声道:“夫人此言何意?”
林卿怜,脸上泛着淡淡红晕,醉眼朦胧间,以一只素白纤手轻轻倚着桌案,缓缓起身。
她的身姿丰腴而不失柔美,行走间,臀摆腰扭,自有一番风情万种,犹如画中走出的绝世佳人。
她自李墨身旁袅袅而过,留下一缕混合着淡淡酒香与女子特有芬芳的气息,轻轻拂过李墨的心田,激起层层细腻的波澜。
李墨的目光,不由自主地紧随其后,凝视着她那背影——
曲线玲珑,宽肩细腰!
每一寸都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,似世间难得一见的尤物!
“当年,我本不想嫁给秦霸山,可父母之命,难以违抗。”
“当年,我曾遇到镇西王李天赐,可不知是不是喜欢他,心里竟常常想起他。”
“我明知道,这样不对,可我总是忍不住会想起他的笑容,他的一举一动。我甚至觉得自己是朝三暮四的人,而感到自责。”
她真喝醉了,竟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。
闻言!
李墨一呆,合着她是暗恋镇西王,爱而不得,可又由于礼教束缚,而有罪恶感啊。
正想着,便听她继续说。
“直到今日,便又遇到李天赐的儿子,他非常像李天赐。但我知道,他不是李天赐。”
“可是,他给我戴上玫瑰花的那一刹那,我心跳得很快,甚至觉得他比李天赐,还要温柔,还要好……”
说完!
啪的一声,她身躯倾斜,玉手按在桌案,香肩轻颤起来,哽咽几声道:
“我觉得,我不是一个好女人。我不能那样想,可我做不到,这种感觉,十分痛苦!!”
李墨:“……”
原来,她喜欢,镇西王、和我这种类型的男人啊!
李墨摸了摸脸,有些臭美地想着,然后以柔细嗓音笑着说道:“莫非,秦霸山对夫人您不好?”
“若是好,也就罢了!”
美丽妇人流淌清泪的水眸,朝此瞧着,李墨忙忙压低眼脸,听她说道:
“秦霸山占有欲极强。我在秦府,就跟坐牢一样,无论去哪,他都要过问,并且让人监视我。”
“我林卿怜自视…自己虽然心里会想起当年的镇西王,可从来没做过什么、对不起他的事。可他呢?防贼一样防着我!”
说着!
她素手掩着小嘴,身躯颤抖,哽咽着……
轰隆——
外面狂风暴雨,风雨声十分明显,和美人的哭声混在一起。
烛火摇曳,让这黑夜,多了几分不安宁的气氛。
美人那我见犹怜模样,十分怜人,估计谁见了,都想将她身躯拥在怀里,好好安慰一番。
李墨都瞧得心疼,捏着嗓音道:“夫人,既然不喜欢就离开秦霸山就是。何须苦苦挣扎呢。”
“你这话,说得轻巧——”
美人朝此看来一眼,泪眼婆娑,然后幽叹一声,脸上表情黯然,苦笑摇头:
“我跟你一个陌生人,说这些做甚呢?”
说完…
她目光,瞧向那桌案上的酒壶,鹅黄素裙的身影,跌跌撞撞地走过去,素手抓住酒壶,就仰着白皙的脖子,将酒水朝嘴里灌!
“哎?”
“夫人,酒可不是这样喝的——”
李墨大惊,没来及用柔细的嗓音说话,便忙循着幽香走过去,速速来到她身侧。
抓住她皓腕,朝自己面前拽来。
酒壶被自己抓到,可正是这一刹那,她啊的一声,身子失衡…
将要倒下之际,李墨忙环住她细腰,朝自己面前一带!
顿时!
李墨虎躯和她身躯迎面紧贴。
李墨目光,和她醉目微醺的美眸对视着……
“你,你嗓音…你是李墨?”她流着泪的美眸迷离,娇艳欲滴的红唇开合着。
李墨笑了笑:“我…”
“唔!”
我字刚出口,她艳丽红唇忙忙朝李墨嘴唇贴来,未尽之言,淹没在这突如其来的急吻当中……
李墨:“!!!”